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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开始我们也找了那边,但没找到。还是你爸爸偶然找累了坐了下来,才发现他抱着小狗躲在滑梯底下,就在那儿看着,也不吭声。”

白初贺问了一句,“杜宾不会叫吗?”

宋姨摇摇头,“不叫的,这条小狗特别奇怪,从小就不爱叫,只会在找不到白皎的时候才会叫两声。”

“那找到白皎之后呢?”

宋姨努了努嘴,“你妈妈的性格其实很好,很少生气,但那次她是真发火了,当场把你弟弟带回家,关起门打了一顿。”

这白初贺倒是没有想到,宋琉给他的印象又温和又开朗,极少发火。就连之前那次发火,也只是语气严厉地说了他和白皎两句。

而且看白皎的样子,几乎是被宋琉捧在手心里带大的,他身体又弱,白初贺以为宋琉压根就舍不得对白皎说什么重话。

白初贺忍不住问:“怎么打的?”

宋姨笑笑,“小孩儿能怎么打,脱了裤子打屁股呗。不过你妈妈当时是气得狠了,我之后去看了眼,小宝屁股都肿起一层高。”

白初贺看了一眼宋姨,宋姨说起这些往事的时候笑吟吟的,目光慈祥。

他问:“您没劝劝吗?”

宋姨瞥他一眼,“没劝,说实话,心疼归心疼,但我也觉得小宝那回是该打。那么小个孩子,不声不响就跑出去了,你爸妈多着急呀。”

连白远当时都没说什么。

白初贺觉得自己有点难以想象宋琉黑着脸抽白皎屁股的样子,也很难想象怕疼的白皎当时是什么反应。

宋姨笑了笑,“在想他哭没哭是吧?他一开始没哭,倒是你妈妈,打到一半自己哭上了。”

宋琉当时气得要命,找到白皎带回家,二话不说啪啪几下打下去之后才缓过劲儿来,心里涌上后怕,一边掉眼泪一边继续打。

“你弟弟刚开始还挺能忍的,不声不响,然后看到你妈妈掉眼泪之后才慢慢哭出来。小狗就趴在旁边看着,呜呜地哼唧。”

白初贺想起之前上药时白皎忍着痛的样子,大概能想象出宋姨话中回忆里忍着一声不吭的白皎。

站的累了,他换了个姿势,靠着墙道:“白皎很能忍痛。”

“嗯,可不是。”宋姨点头,半晌又开口,“初贺,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弟弟以前不爱说话,我们一开始还以为弟弟不会说话的事?”

白初贺道:“记得。”

宋姨接着说:“弟弟很能忍痛其实也是小时候不爱出声的原因,不过挨了那顿打,大哭一场之后,他反而慢慢地话多了起来,性格也开朗不少,慢慢变成现在你看到的样子。”

她叹了口气,没有把心里的想法全部说出来。

也许是因为宋琉怒火攻心的那顿打,反而让小白皎一下子明白,宋琉和白远是真的害怕他出事。他们不会丢下他,也不会丢下小狗,他以后就是有家的人。

“后来他也没有再执着着要走哪儿都带上小狗,上学也愿意一个人去了。不过一开始他还是有点不习惯,没有小狗在身边,下了车就开始干呕,差点把早饭都给吐出来。”

白初贺微微皱眉,“他是不是——”

宋姨轻轻点头,“嗯,弟弟他有点分离焦虑。所以今天反应才会那么大,他怕杜宾找不到家。”

宋姨说完话,白初贺没有出声,两个人想到了同一件事,不约而同地陷入一场沉默。

随后还是宋姨先开口,只是避开了心里想到的事,提起别的来。

“对了,初贺我跟你说,小狗一开始还是弟弟捡来的呢。你爸妈和我都不怎么了解狗的品种,最早的时候以为小狗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土狗,结果稍微养大一点后才发现居然是隻杜宾。”

白初贺安静地听着,耐心地等宋姨说完话后才问道:“杜宾是白皎几岁的时候捡回来的?”

宋姨又沉默了一下,答非所问道:“杜宾今年快满十一岁了。”

狗的寿命平均也只有十几年,即便在白家接受了很好的照料,杜宾也已经是条很老很老的狗了。

未来,白皎能接受杜宾的离去吗?

显然,宋姨也想到了这件事,而且已经不止一次地考虑过,但到现在也没能想出什么办法。

两个人都没说话,但仿佛无形中进行了一场交流。

最后是宋姨叹了口气,“再说吧。”

时间已经不晚了,宋姨担心白皎会生病,说明天要给白皎请假,让白初贺先去睡。

白初贺目送着她下楼的身影,然后视线再次挪到不远处的那扇卧室门上。

白皎他有想过在这件事情吗?

也许是想过的吧,不然他不会在海边一边哭一边寻找杜宾。

卧室的床上,白皎静静地躺着,做了一个梦。

梦里,年幼的他生了病,发着高烧,窝在一张脏兮兮的床上,浑身上下都痛,嗓子眼干得快要裂开。

有一个比他高一些的小孩站在他的床边,身上穿着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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